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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当重新见到陶氏那一群平均年龄至少四十五岁,头顶毛发有些岌岌可危的中年alpha时,随月生甚至突然露出了个笑来。

  蠢蠢欲动的高管们被他笑的打了个冷颤,再不敢提出疑问,一个个强压好奇,挨个上台汇报。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随总突然笑出来……

  好看是好看,但总觉得危险意味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就地处决。

  高管们各式各样的心理活动暂且按下不表,会后随月生回到办公室,周助理早就从食堂给他打来了饭,他随便迟了点,然后开始跟桌上小山一样的文件作斗争。

  时针指向“5”和“6”之间时,桌上的文件还剩下一小半没有处理完,随月生却突然抬起头,拿起桌上的座机给周助理拨了个内线电话。

  “我今天晚上没有应酬吧?”

  周助理对他的行程表倒背如流,立刻回答:“没有的。”

  “那行,我先走,文件带回去看,明天统一给批复意见。”

  “好的随总。”周助理点头应是,立刻通知司机去停车场开车,十分知趣地没问随月生为何今天这么着急赶着回家。

  毕竟他加班才是常态。

  也正因为随月生下班时间极其不固定,很难做到在每天晚上七点之前赶回陶家祖宅。更何况他时不时还有应酬,不好让陶风澈一个高中生饿着肚子等他回家,然后再一道吃饭,随月生干脆便让徐松转告厨房,即使是他没有应酬的时候,也不用刻意等他一起。只要是陶风澈到家,就先开饭,等他回来了热剩饭剩菜就行。

  徐松喏喏应是,但厨房又哪敢让随月生吃剩饭剩菜?厨师长想来想去,干脆每天做上两次晚饭,反正厨房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也不怎么麻烦。

  随月生今天倒是一反常态地按时下班了,可他回去的途中,前面高架上出了连环车祸,车流堵了个水泄不通,一个小时过去了都才走了不到五公里,随月生被堵得烦,没心思在车上处理文件,干脆靠着睡了一会儿。

  等他赶回陶家,已经八点过了。

  随月生一个人安静地在餐厅吃完了饭,抬头一看已经接近九点。这几天下来,他也差不多摸清楚了陶风澈的作息时间表,工作日事,后者一般会在九点左右写完作业,然后下楼健身。

  随月生本来想直接回到书房处理工作,然后通知陶风澈写完作业之后上来一趟,但却又突然改了主意,决定亲自去找一下陶风澈。

  陶家对个人隐私极其看重,只要是房间里有人,房门基本上都会关着,随月生在门前站了片刻,终是抬手敲了敲门。

  两长一短,间隔固定,极有节奏。

  随月生的心里有些期待。这是他们小时候约定过的暗号,他希望陶风澈会记得。

  可后者让他失望了。

  陶风澈的声音清晰地从门板后传了过来:“谁?”

  随月生有些失落:“是我。”

  他这么说着。

  一片死寂的五秒过后,陶风澈终于开了尊口:“进来吧。”

  他没说主语,更没说“请”。随月生轻轻挑了挑眉,没有对此提出意见,摁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陶风澈的房间里没有监控,随月生也没学会透视眼,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在三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陶风澈的手突然一个用力,锋利的笔尖瞬间便划破了草稿纸。

  第32章 责任

  随月生进门时,正撞见陶风澈把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往桌上的书堆中塞了塞,很明显不愿意让他看到那是什么。

  大概是beta或是omega递过来的情书?随月生心念微转。

  青春期的alpha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愿让家长知道的、隐秘的小心思,陶风澈此时的举动再正常不过,可落在随月生眼里,却隐隐有些刺眼。

  他强压下心头突然涌上来的那一阵不适,权当没看见似的,走近陶风澈后开门见山道:“你们班主任今天下午给我打了个电话。”

  一语作罢,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陶风澈脸上的表情,可他神情平静,看着对他这番话毫无反应,也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

  随月生无法,只好继续往下说了下去:“她说你的默写作业上没有家长签字,她找你问了,你说我没有时间。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

  他顿了顿:“可以直接来找我,不用担心会打扰到。”

  陶风澈却突然嗤笑一声:“校讯通早就发过了,说本周的默写作业需要家长签字。”

  他看上去像是不屑,又像是控诉。

  陶风澈一向习惯于在睡前把写完的作业和明天要用的课本收拾好,然后连着笔袋一起放进书包里,这样第二天起床后可以直接拎起书包下楼吃饭,不用担心因为早上太忙而忘带东西。

  但从上周一开始,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刻意把默写作业的那个作业本放在书桌的正中央,还在旁边贴心地附上了一支蓝色的中性笔,好跟他自己写作业的黑笔区分开。可每个早上他起床去看的时候,本子都原封不动地待在老位置,翻开之后,里面也只有他自己的字迹。

  一天天积攒下来的失望,在今早冯慧点他起来罚站之后达到了顶点。

  陶知行生前即便工作再忙,也从没忘记过这件事。即使他人不在家里,也会特意嘱咐徐松帮忙签名,陶风澈这辈子就没试过因为作业不合要求而被老师点名罚站,这次却开了先河。

  可到了现在,随月生竟然还假惺惺地跑过来说什么“不要怕打扰”,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受害者似的。

  陶风澈眼神冷漠,可随月生此时此刻,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无辜。

  十八岁以前,他都生活在另一个国度,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重病之后,他听从了她的要求,跟人一道来了九州,一直等被陶知行从那个地方救出来,他都没有上过一天学。

  陶知行救了他后把他送到了陶家给陶风澈当玩伴,后者教他认字,又让他一起跟着家庭教师一起上课。等到了十八岁生日那天,初次发/情期汹涌而来的情/潮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被紧急送去研究所,一针缓释剂下去,他的思维能力总算是暂时回归。

  后来他跟匆匆赶到的陶知行进行了一番长谈,注射了当时还处在临床实验期的特殊药物,经过各科一对一的封闭式集中培训后,远赴海外留学。

  他大学阶段以前的教育经历完全不走寻常路,而等上了大学后,学校又更加强调“自主学习”的重要性,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校讯通”一词。

  不过从陶风澈的话语中也不难推算出这个“校讯通”是个什么东西——它大概率不是一个固定的电话,而是通过某个特定的程序,统一向学生家长发送信息的一个软件。